昨天是情人节。这几天里,我遇到了几个很不错的救援人员,在这里想把他们一一介绍给大家。 第一位是来自美国的麻醉师克理斯,今天他就会结束为期六个星期的任务回国。如果有印象的话,我曾经提到前天晚上我被召回急诊室看诊,原因是有两个病人需要手术,其中患有箝闭性疝气(小肠气)的男人需尽早动手术,而另一个小孩则可能要等到翌日早晨。我到达急症室时已经是午夜,如果不间断地为这两个病人手术的话,应该可以在三点前完成,但我不知麻醉师是否高兴我这么做。所以当Chris到了以后我立即问了他,他很简单的回答我说「没问题」。幸好,两个手术顺利进行,我们于凌晨二时十五分前就回到宿舍。感到非常兴奋的我,马上写了日记。今早吃早餐时我碰到克理斯,他正和助理麻醉师米克一起谈论着我们前一晚的工作,让我高兴的是他对我的表现赞誉有加。我想,麻醉师都会喜欢效率高的外科医生,而外科医生也会欣赏麻醉师为病人利益着想,尽力完成最多的手术。 第二位是夏洛特,她是年轻的妇科实习生,暂时推迟了在法国最后一年的妇科医学训练而来到蒙罗维亚参与救援工作六个月。她说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因如今的妇科医学较强调对用腹腔镜做手术的训练,而她可以在这里得到更多开刀的机会。夏洛特也会在今天离开。当周一她刚放完临行前的假期回来时,已经有好几个病人等她处理了。因为我们只有两间手术房,所以所有的病例都要都要集中一起,轮流处理。那天当我做完一个清除伤口腐肉的手术后,发现夏洛特正在为一个肿瘤病人的子宫切除手术而拼搏。我于是走上前去问她是否需要帮忙,她亦欣然接受。 第三位就是瑞士的助理麻醉师米克。下午我没有任务,可以选择留在医院或是购物,为当天的欢送晚宴作准备,而我决定回医院看看。在大门口我碰到了米克,他十分高兴,因为他正想找医生替他检查一个小孩呢。那是一个天生患有肛门闭锁症的小男孩,当他转到这医院时,已经做了结肠造口手术,但留下了结肠下垂的后遗症。男孩的父母四处寻求帮助,非常希望能给儿子做一个修复手术。米克与另一个美国外科医生米高最后找到了一位愿意伸出援手的美国外科医生,只是对方需要更多有关男孩情况的数据,所以医院通知男孩回来医院。岂料,米高刚巧外出买东西去了。米克有些手足无措,所以一见我就立马带我看男孩。我在急诊室替男孩检查,初步断定那是由缺少漏管引起的低位肛门闭锁症。若然有相关仪器替他扫描,会得到更准确的诊断,但是我们不允许在这里进行这种电子测试,所以唯有找医疗队长,请他把孩子送去Mercy Ship(一艘美国的医疗船,提供免费的复原手术和白内障切除手术)。 最后一位是我的好拍档约翰。他是个来自芝加哥的私人外科医生,也是五个孩子的父亲。像我当时一样,约翰对第一次踏上非洲的土地感到兴奋异常。尽管已年届五十,他仍精力充沛。我们都爱一起讨论怎样处理各种病例,就如他所说一样,一间医院短期内若只有一个外科医生,尽管会很忙碌但可应付的,只是如果有两个人的话,便可有更多乐趣,及更多时间思考和学习。我是在急症室检查那男孩时碰到他的,当时他正在处理一个疑似患有肠套迭的一岁小女孩,他请我也看一看那女孩。他用夏洛特的超声波仪给小女孩做了个检查,在她的上腹部发现了一块比较典型的香肠状损伤,我们接着又给她做了腹部的X光检测。约翰和我在过去几天遇过比较特殊的肠套迭病例后,我们对小女孩相对很典型的症状,反而有点迟疑起来。我们一直等到六时后,才准备好给她进行手术,那时其它没任务在身的人,应该去了欢送派对了。因为孩子还很小,我便留下协助米克替她进行麻醉。结果,那真是肠套迭。我们是对的!这让我们更加兴奋了。真是个有意思的经历! 这就是团队合作。我非常喜欢这些不计得失的人们,他们永远会在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欧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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