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沉浸在昨天手术的兴奋中,但今晨宿舍却发生了另一件更为刺激而可怕的事。 当所有人吃过早餐,准备回医院工作时,医生约翰冲进来,问我们谁拿了他的照相机和手机。他说他不只丢了这些东西,还有长裤和其它财物也不见了。麻醉师伊恩立刻响应说,他今晨醒来也发现丢了长裤。他走回房间,发现自己的相机与手机也一并失踪了。相信昨晚有人闯进我们的宿舍。后来,我们在外面一个细小的洗衣茅屋内,发现了他们的长裤和约翰的个人卫生用品。当然,所有值钱的物品都已经不翼而飞。 奇怪的是,我们的宿舍夜间有两个警卫和一个随时候命的司机驻守。昨晚,我们大约在凌晨一时才从医院回来,吃点东西后我去了冲身,当时约翰还在阳台休息,在我回房间前,他也有跟我道晚安。他说他在那里坐到两时左右,而我写完日记睡觉的时候,也是差不多二时了。但我在四时半醒过来,继续写日记到早上六时后再稍睡一会,期间并没有甚么特别的事发生。实际上,我们三个住在宿舍群的主屋,约翰住我隔壁,伊恩住我对面。这三个房间都靠近正门,正对着警卫室。我们晚间通常不锁门,盗贼只偷了他们俩的东西,我真的很幸运了。我平常睡觉时,一般会把照相机袋和钱包放在身旁;但昨晚实在太累了,我把它们放在门旁的桌上。如果有人闯进来,相信不用进入我的房间,就可以轻易拿走所有的东西。我们估计,贼人可能在我写日记的时候进来,结果绕过了我的房间没有进去。 后来我们返回医院,我先到深切治疗病房,看看那个日前烧伤的怀孕妇女。她说从昨晚开始,胎儿就不动了。我们立即叫助产士为她检查,但听不到胎儿的心跳声。她出现早产,胎儿也可能死了。我们马上把她转到Benson妇科及儿科医院,我很希望胎儿可以存活,但同时也知道这个机会很渺茫。这已经是这名女病人的第三胎,她的大女儿去年也因为烧伤而在我们的医院去世,今次她可能同样因烧伤,而失去她的第三个孩子。 我记得我们曾经为她换过两次药,伤口看起来很好,说实话,我们真的不知道她的胎儿为甚么会死去。我希望这名孕妇会康复过来。这一刻,我感到很内疚,因为之前我见她的伤口表面干净,可能不需要太多伤口清创及麻醉步骤,故建议先观察怀孕情况。若非如此,我们应该早点为她剖腹产下婴儿。 今天稍后时间,我给一个年轻人做了结肠造口的接合手术。他去年十月在我们医院做了肠疝(小肠气)修补及坏死肠切除手术。他好像认识我们医院某个人,并由那人带来看病。如我以前所言,很多病人在出院时,没有得到明确的医疗指示和接着的治疗计划。一些人遗留有无功能的造口。其实当一些紧急需要设造口的情况结束后,这些临时的造口应被关闭,肠也应被重新接驳。不幸的是,我们发现很多病人都有这类没有适当处理的造口,又或是过去的外科医生,都没有时间为病人关闭造口。 现在这里长期有两组外科人员工作,我们应该可以较易安排时间,为病人关闭造口。在利比里亚,要病人带着造口实在非常困难,而医院又不会为他们安排定期覆诊。我们很不幸没有这些病人的医疗纪录,因此现在也难以叫他们回来覆诊。若他们运气好,认识在医院内工作的人,他们或可以让我们去看看他们的情况;又或是有些病人会在出现并发症时,回来求诊。如果我们可以弄清楚病理及手术的细节,一定会为他们给予帮助。在这方面,我们一定要尽力作出改善。 欧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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