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2/2010
我终于动身前往我的项目所在地了。由于瑞安航空堪称严紧的重量限制,我被迫放弃部分行李,只携带少量行装。我要乘坐的飞机是覆盖乍得全国航空网络的其中一架人道救援飞机。出发前的安检看起来纯粹是马虎了事──金属探测器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人被搜身。非政府组织的人排成一排,等着登上各种各样的飞机,还有一大群联合国士兵正登上一辆大飞机,从他们臂章就知道他们是拉脱维亚人。我曾听说联合国要从乍得撤军,我想他们就是其中的一部份。登上我乘坐的六十座小飞机后,我看到机舱上有一张巨大的贴纸写着「美国人民的美国国际开发署」。虽然飞机没有提供茶、咖啡或小吃,但是这飞过沙漠上空的九十分钟,我还是过得很愉快。
我转机的小镇叫阿贝歇。我询问我要换乘的航班,却得知航班不会在今天起飞。天气很热,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当一个无国界医生的当地员工来到我面前时,我十分高兴。他向我确认了航班真的不会在今天起飞,并告知我今天将会转乘一班运送新鲜食物到克尔非的项目的飞机到项目上去,我还是机上唯一的乘客。我看着我孤零零的行李箱被推了出去,放上一架小小的国际红十字会双螺旋桨飞机。这时,一个长得像亨利(Thierry HENRI,法国足球员)的人指引着我上飞机。在机长做了个人航空简报后,我们便起飞。我很紧张,因为我将要到达目的地了。
就在飞机快要着陆时,我看到下方沙地里的非洲茅屋。似乎这里大部分人都住在这些茅屋。它们是圆形的砖屋,直径约五米,上面是黑色圆锥形的茅草屋顶。离地面再近一点,我看到背着孩子的妇女在做饭或在田里工作。曾经有一刻,我觉得飞机是在紧急着陆。飞机突然间降落在一条红色的碎石道上,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飞机还驶过几个站在跑道旁的人。飞机停下来后,我看到了一辆粉红色的无国界医生四驱车,有人在旁边等着。项目统筹热烈地欢迎我,有些医生和护士正等待登上我乘坐的飞机到乍得首都休假(又称为双休,即休息和休闲),他们也同样欢迎我的到来。我拿着自己轻便的行李,思考着仅带了两条裤子,也没带直发器,该怎么度过接下来的日子。我想我得经常把衣服洗了再换上,头发也得戴个发夹了。
开车经过小镇的时候真令我震惊——道路全是沙铺的小径,四处都有大量山羊在吃草。路旁有些用棍子支撑着波浪型遮雨棚的开放式商店。我们还经过一间我觉得是药房的店铺——那里有一张大桌子,上边有许多大小不同的塑料瓶,瓶口上放着漏斗,有些还连着管子。所有的瓶子里面都装着各种颜色鲜艳的液体。啊,原来这是个加油站!路上没有汽车,只有几辆摩托车,还有一个人推着一辆奇怪的自行车,车子的主人努力地推着它在沙路上摇晃地走着。我早已知道在这里没有甚么休闲活动,但是目睹这里的实际情形,令我倍感未来九个月将会度日如年。我问飞机跑道旁边的人在做甚么,原来他们是无国界医生雇来的,负责在每次飞机降落的时候帮忙把跑道上的山羊赶走。欢迎来到安提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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