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为“制止暴力侵害妇女行为国际日”, 这一天也是反对性别暴力16日行动的开始。全球约有三分之一的女性遭受过身体暴力和/或性暴力,在无国界医生的工作中,我们目睹到针对女性的暴力有很多种,语言和肢体暴力、基于性别的暴力很常见,同样、禁止女性接受教育、剥夺女性的受教育机会也是一种暴力。
在无国界医生之前发布的一份回顾性报告中显示,2023年在刚果民主共和国接受无国界医生和当地卫生部治疗的性暴力受害者和幸存者达到前所未有的水平。这一上升趋势在2024年的前几个月仍在继续。无国界医生呼吁所有国家和国际的利益相关方采取紧急行动,更好地预防这一现象并改善对幸存者的照护。
2020年-2022年期间,无国界医生团队在当地平均每年治疗1万名受害者。而2023年,根据无国界医生在北基伍、南基伍、伊图里、马尼埃马和中开赛五个省(North Kivu, South Kivu, Ituri, Maniema and Central Kasai)为支持卫生部而设立的17个项目的资料显示,我们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医疗队在全国范围内帮助治疗了25,166名性暴力受害者和幸存者,这是迄今为止无国界医生在当地记录到的最高数字。也就是说,每小时就有超过2人接受治疗,由此可见2023年的治疗人数呈现惊人的增加。
增长的趋势在2024年的前几个月发展更为迅速:1月至5月间,仅在北基伍省,就有17,363名受害者和幸存者在无国界医生的协助下接受了治疗。今年还未过半,这一数字就已经占2023年上述五个省份接受治疗受害者总数的69%。
流离失所妇女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经过几个月的分析和核实,报告中提供的2023年治疗数据显示,在该国接受无国界医生协助治疗的受害者中,91%是在北基伍省接受治疗的,自2021年底以来,M23运动组织、刚果军队及其各自盟友之间的冲突一直在该省肆虐,迫使数十万平民逃离。
绝大多数受害者(17,829 人)是在戈马(Goma)周围的流离失所者营地接受治疗的。无国界医生刚果民主共和国项目主管曼布拉(Christopher Mambula)说:“根据我们病人的证词,其中三分之二的人被枪支袭击。这些袭击不仅发生在营地本身,当妇女和女童外出捡柴、取水或下地干活的时候也会遭袭。2023年,无国界医生在刚果民主共和国治疗的受害者中妇女和女童这一人群占比98%。”
虽然武装人员在流离失所者营地及周围的大量存在是性暴力激增的原因,但人道应对措施的不足,以及这些营地不人道的生活条件也助长了这一现象。缺乏食物、水和养家糊口的生计加剧了妇女和女童的脆弱性(无国界医生在2023年治疗的每10名受害者中就有1名是未成年人),她们被迫前往邻近的山丘和田野,那里有许多武装人员。妇女和女童缺乏卫生设施和安全住所,这让她们容易受到攻击。还有一些人为了养家糊口而成为性剥削的受害者。
曼布拉说:“从纸面上看,似乎有很多预防和应对性暴力受害者需求的计划。但在流离失所者营地内,我们的团队每天都在努力转介那些需要帮助的受害者。为数不多的几项计划总是昙花一现,资源严重不足。要保护妇女并满足受害者的迫切需要,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对采取行动的紧急呼吁
根据受害者所表达的需求,并在此前为解决该国这一长期存在的问题所做工作的基础上,无国界医生的报告列出了冲突各方、刚果民主共和国国家层面、省和地方当局层面以及国际捐助者和人道部门需要采取的约20项紧急行动。对无国界医生来说,紧急行动主要有三个方面。
首先,无国界医生组织呼吁冲突各方确保尊重国际人道法。无国界医生特别呼吁绝对禁止性暴力行为,并尊重流离失所地点的平民性。必须优先保护陷入战火的平民。保护平民不受虐待的呼吁也针对那些参与人道计划的人。
第二,无国界医生组织呼吁改善境内流离失所者营地的生活条件。也就是说,必须改善基本需求:食物、水、获得经济来源的生计,以及有安全、光线充足的卫生设施和住所。在进行这些投资的同时,还必须加大力度提高人们对性暴力的认识。虽然人道资金必须具有足够的灵活性,以应对新出现的紧急需求,但合作伙伴在实施应对措施时也必须表现出责任感。
最后,无国界医生呼吁为性暴力受害者提供更好的医疗、社会、法律和心理治疗进行专项投资。这需要长期的资金投入,以改善医疗培训、向护理机构提供性侵后工具包、法律支持以及为幸存者提供庇护所。还需要为提高认识活动提供资金,以防止受害者被污名化或边缘化,因为这有时会阻碍他们寻求帮助。鉴于受害者要求人工流产的人数众多,无国界医生还呼吁调整国家法律架构,以保障获得全面的药物流产照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