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松撰写
 
在我19岁时,全家被迫逃离苏丹。那是1986年,我被恐惧所笼罩,至今记忆犹新。我听到越来越多的南苏丹人正遭到迫害和虐待,连儿童也不能幸免。我们村里几乎所有人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埃塞俄比亚。不过许多人都未能成功抵达,他们不是在途中饿死就是渴死。由于没有医院和医生,有一些人生病了,只好被留在途上。
 
我们逃离了很长一段时间,四五个月后才抵达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营。我和家人在途中失散,我感到十分孤独。那时我以为自己是家里唯一生还和成功走到难民营的人。八个月后,我与母亲重逢,她还带着我的姐姐和弟弟。我高兴极了!但我的父亲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三年后,我们才得到他的消息,他住在现时属南苏丹国土的比尔帕(Bilpam)镇。
 
营地生活
在难民营里,我和姐姐弟弟都得了麻疹。幸好我们在一个帐篷诊所里得到治疗。无国界医生和安泽国际救援协会的人员在难民营里工作。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有一天我能在救援组织里当一名护士。”不过在那时这还只是一个奢望。现实中的难民营放眼尽是饥饿和疾病。
 
不过我还是能够上学。我们坐在树荫下上课,虽然没有铅笔和本子,却可以用粉笔在纸板上书写。
 
尽管有救助,营地的生活仍十分艰辛。许多人死去了,包括我的一些亲人,我的弟弟贾特哥就是其中之一。“这场噩梦会结束吗?”我们常常扪心自问。我们的一位老师建了一支足球队,这成为了我唯一的希望。我记得自己身着9号T恤,几乎每场比赛都能进球。这令我在营地薄有名气。
 
我14岁时,埃塞俄比亚爆发了一场政治动乱,我被迫逃回苏丹。两年后我才能重返埃塞俄比亚,在那里完成了学业。我通过考试后,感到从未有过的自在。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梦:成为一名护士,帮助有需要的人。我报读了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医学院。18个月的密集式的学习结束后,我获得了护士文凭。
 
无国界医生任务
2000年,我回到苏丹帮助我的同胞。他们仍受战乱影响,流离失所。我向无国界医生提出申请,被取录担任护士的工作。我参与了几个项目,包括前往阿博高(Aboko)和莱尔处理霍乱疫情,莱尔的医院,是无国界医生在南苏丹开设的最大的医院之一。我在莱尔工作了三年。在此期间,MSF给予我培训机会,我的技能得到了发展。例如,我学会了如何治疗营养不良的儿童。
 
后来,我被派往位于南苏丹北部、与苏丹接壤的贾曼(Jamam)难民营。无国界医生在那里的工作十分重要。营地里的男人、女人和儿童被迫离家,必须完全依靠人道救助。他们需要食物、水和医疗服务。那里工作使我变得多愁善感,常常想起我在难民营里的童年时光,想起其它孩子,想起营地里狭小逼仄、饥肠辘辘和酷热难耐。
 
今日工作
在贾曼(Jamam)工作时,有一天我收到了无国界医生的邮件,要求我去尼日利亚工作。我第一次被授予一份海外的管理职务。这真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刻:我的辛勤学习和工作终有回报。
 
我为自己的成绩感到自豪。从昔日的难民到如今的国际救援人员,我的工作使我非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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