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 巴基斯坦今次历来最严重的水灾,几乎毫无掩饰地显示出地缘政治的利益成为了西方政府援助的理由,并以此决定如何给灾民提供援助。结果反而是限制了人道救援人员在巴基斯坦局势最不稳的地区,为巴国人民提供援助的能力可能进一步受到限制。我刚从巴基斯坦回来,到访过灾区及与无国界医生的救援人员讨论了是次灾后救援,以及这些援助对于在巴基斯坦进行人道工作的影响。灾后主要由当地社群回应援助 需要,同时无国界医生也有一千二百名巴基斯坦籍工作人员和一百三十五名国际人员在全国十五个地点提供援助。遗憾的是,我从是次考察中了解到,西方捐助组织对水灾的援助变得政治化,进一步加深了巴基斯坦长期以来对外国援助目的之怀疑。自英国殖民时期以来,给巴基斯坦的援助已被用来作为政治工具, 以压制巴国人口中的不同阶层。今年四月,时任联合国援助巴基斯坦特使的里佩尔(Jean-Maurice RIPERT)采取同一理念,在巴基斯坦部落地区持续的军事行动后,他呼吁给予巴国援助,以「使巴基斯坦部分最动荡地区,得以实现和平」。
10-15 | 今年五岁的萨迪亚,每天都要从简陋的营地,走约半公里危险路途取水七次,她每次都用头顶着两个沉重的水桶,再用瘦削的手臂拿着一瓶水。萨迪亚原本居住在巴基斯坦南部信德省(Sindh)的海尔布尔纳登沙(Khairpur Nathan Sha),但今年八月,雨季所造成的洪水冲毁她的家园,占全国洪水近四分一,这些黄泥水目前仍淹浸着巴基斯坦大部分地区。萨迪亚和家人到贾姆肖罗(Jamshoro)郊区寻求庇护。早上十时,在犹如沙漠般的沙赫巴兹(Shahbaz)临时营地,猛烈的太阳正无情地照射着,地上尘土被吹起。萨迪亚小心翼翼地顶着水桶回家,以免溢出珍贵的水。几小时后,她又会姊姊再回到无国界医生的供水点盛更多水回家。萨迪亚和其它约四万三千名因水灾流离失所的居民,正在贾姆肖罗的临时营地、帐篷和废弃房屋中栖息。他们每人每天需要至少二十五公升安全的饮用水,作饮用、煮食和洗涤之用。获得常规、可靠和安全的供水,可以减低萨迪亚、其家人和营内其它流离失所者,感染可能致命经水传播疾病的机会。萨迪亚拿着锅到一个蓝色的大型储水设施盛水。该储水设施尚未设置时,每天都有运水车运送两次一万公升清洁饮用水到营地。营内的居民需要拿着各式各样的锅和罐来排队盛水。
10-5 | 当水灾淹浸巴基斯坦全国大部分地区,包括卡恩*(Mohammed KHAN)的家乡海布尔市(Khaipur)之际,他本来正在放暑假,等待升读十年级。暴雨和洪水不但冲走了他的村庄,也改变了他的生命。自与父母和八兄弟姊妹逃离倒塌的家园后,卡恩就与其它六千位国内流离失所者一样,一同在信德省(Sindh)贾姆肖罗(Jamshoro)的沙赫巴兹(Shahbaz)难民营内栖身。只得十五岁的卡恩不得不停学,现在他与家人在营内经营着一家小便利店。但卡恩已经觉得自己比营内邻居幸运了,他说︰「大家都失去了家园,我们至少还有一家小商店可赖以维生,邻居们却已一无所有。」水灾过后,贾姆肖罗县成为了近四万三千名灾民的新家园,当中大部分人来自达杜(Dadu)、海布尔(Khaipur)、雅各布布阿巴德(Jacobabed)和塞赫万(Sehwan)的周边村落,他们都在各类型的临时避难营里,或任何能找到的干地上,搭起帐篷来栖身。难民逃离了水灾,却讽刺地来到了这片沙漠般的不毛之地,尽管夏天快过,他们也仍得忍受无情的阳光酷热地照射。每天呛人的沙尘暴来袭时,灾民的帐篷不大能遮挡持续不断的强风。而寄居于废弃廉价房屋里的小部分家庭,则由于没有饮用水供应,只得依赖无国界医生定期驶来的卡车供应食水。
10-5 | 居拉婷将于两个月后生产,但胎儿的胎盘阻塞了她的子官,这代表她需要进行剖腹生产。居拉婷说︰「当我出血数天后,我开始担心婴孩的安全。有些在营地的人叫我到医院。我希望婴孩可以平安。」居拉婷目前在巴基斯坦俾路支省(Balochistan)的德拉穆拉贾马里(Dera Murad Jamali)的郊区居住,她住在一所临时搭建的房子。居拉婷在德拉穆拉贾马里的母婴医院留医,她的病床旁是一位已经第九次怀孕的哈西娜。哈西娜只有四个婴孩能够存活,她现已经已是怀孕的第九个月,她患有子宫下垂。哈西娜祈求她的胎儿能够存活。她说︰「我希望我的丈夫容许我接受剖腹生产,以及胎儿平安。」无国界医生自二零一零年三月起,在该医院提供免费的紧急妇科服务,哈西娜、居拉婷和另外数百名面对难产问题的妇女正在住院部接受治疗。提供的服务包括︰非外科生产、剖腹生产、初生婴儿、产生及产后护理。无国界医生产科医生埃克达尔(Linnea Ekdahl)在开始早上巡房前说︰「水灾前,例如在六月,我们处理十三宗难产个案,并进行四台剖腹生产。水灾后,单是九月份,我们已经有七十九宗难产个案,我们的队伍已经进行十台剖腹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