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 无国界医生有多达一百六十名国际人员和一千五百名本地工作人员在巴基斯坦国家工作。超过十万人接受免费诊症,八千八百名儿童接受营养治疗。无国界医生每天提供二百一十万公升饮用水,合共派发了七万三千七百个救援物资包、二万二千六百个帐篷和二千个中转屋套装。自一九八八年起,无国界医生已经在开伯尔巴图克瓦省(Khyber Pakhtunkhwa)、俾路支省(Balochistan)、信德省(Sindh)以及联邦直辖部落地区(Federally Administred Tribal Areas)提供医疗救援。无国界医生在巴基斯坦的工作并不接受任何政府的资助,完全依赖个人捐款。
1-10 | 灰尘蒙蒙、摇摇欲坠的帐篷和用树枝搭成的临时居所,在信德省(Sindh Province)碧奴村(Raziq Binu village)广袤荒芜的土地上铺展开来。在这些临时居所外,孩子们拿着碎木片和垃圾玩耍。冬季即将到来,意味着温度将继续下降,夜间会低至摄氏五度。然而,孩子们满脸尘垢却溢满笑容,让人忘记了他们赤足和没有御寒衣物。六个月前,距卡拉奇(Karachi)以北三小时车程的碧奴村被洪水侵袭,房屋被冲毁,田地被淹没,动物、牲畜都被席卷一空。莫林(Asma MAHREEN)、丈夫和六个孩子,在信德省(Sindh Province)和俾路支省(Balochistan Province)数个临时营地辗转居住了五个月后,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乡。现在他们住在拥挤的临时居所,在不远处饲养了牲畜。莫林一边弄午餐,一边说:「和我们大部分村民一样,我们的房子也被冲毁,回来后发现甚么都没有了。」她说:「我们用树林里能找到的材料搭了这间小棚屋,但天气愈来愈冷,愈来愈难熬,孩子们就更加辛苦。」二零一零年七月巴基斯坦洪水肆虐全国,莫林一家只是信德省众多失去家园的家庭之一。随着气温进一步下降,无国界医生加快步伐,为贾姆肖罗(Jamshoro)和乔希(Johi)地区及周边民众提供两千间中转屋。
12-15 | 从本国战争中逃难的索马里难民不断越过国界到肯尼亚,进入达达阿布(Dadaab)。那里现有的三个难民营由于人数过多,已经无法容纳这些新来的难民,他们只好在难民营外围的沙漠搭建临时居所。在他们等候搬迁到可以长住的地方之前,无国界医生为新来的难民提供搭建居所的物料以及急需的医疗服务。三十五岁的阿布迪最近和丈夫以及三个幸存的孩子越过边境来到肯尼亚,拼命地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远离那些将她的祖国分崩离析的暴力。她全家本来住在索马里首都摩加迪沙,但是在她八岁的儿子惨死在炮弹下后,他们意识到留在那里太危险。他们花了一百五十美元——大约是一个索马里家庭半年的收入——请人将他们带到边境,最后发现自己身处达伽哈莱难民营(Dagahaley camp)附近的荒漠里。达伽哈莱难民营是位于肯亚东北部的达达阿布的三个难民营之一。这些难民营建于一九九二年,也就是索马里内战爆发后的第二年,用于收容来自索马里的难民。达伽哈莱难民营最初的设计为容纳九万人,而现在住在这里的人将近三十万。
12-14 | 三十四岁的阿布贝克尔(Fardows ABU-BAKR)说:「一个孩子是福,三个孩子是三倍的福。」居住在索马里(Somaliland)哈尔格萨(Hargeisa)的她刚刚成为三个健康婴儿的母亲,她望着三个孩子苏德斯(Sudais)、萨阿德(Su’ad) 和萨廸奥(Sadiyo),眼光中带着慈爱、自豪和担忧。两年半前,阿布贝克尔失去了两个孩子,被丈夫抛弃,在埃塞俄比亚的家乡继而遭洪水侵袭,吞噬了全家的牲畜,断绝了唯一的收入来源。之后,阿布贝克尔带着最后一个幸存的孩子和生存的决心,从那条小村逃难到索马里,最后在哈尔格萨地区一个叫沙达哈(Shadaha)的流离失所者营地栖身。阿布贝克尔很后悔离开埃塞俄比亚,她说:「沙达哈的生活比家乡还要糟糕,家乡至少还有亲戚朋友,这儿我们甚么都没有。这里有些人甚至需要靠乞讨过活。」住进营地后,阿布贝克尔找到一份家务清洁的工作,勉强养家糊口。有一天,她在街上撞见了与她疏离的丈夫,之后他们重归于好,生活步入正轨,然而这却只出现了很短时间。当阿布贝克尔怀孕时,她就感觉异样,之后她的身体愈来愈沉重,甚么事情都做不了。当时她只能坐在家里,感到绝望和无助,「我住不起医院,我知道那费用太高了。」
11-3 | 巴基斯坦今次历来最严重的水灾,几乎毫无掩饰地显示出地缘政治的利益成为了西方政府援助的理由,并以此决定如何给灾民提供援助。结果反而是限制了人道救援人员在巴基斯坦局势最不稳的地区,为巴国人民提供援助的能力可能进一步受到限制。我刚从巴基斯坦回来,到访过灾区及与无国界医生的救援人员讨论了是次灾后救援,以及这些援助对于在巴基斯坦进行人道工作的影响。灾后主要由当地社群回应援助 需要,同时无国界医生也有一千二百名巴基斯坦籍工作人员和一百三十五名国际人员在全国十五个地点提供援助。遗憾的是,我从是次考察中了解到,西方捐助组织对水灾的援助变得政治化,进一步加深了巴基斯坦长期以来对外国援助目的之怀疑。自英国殖民时期以来,给巴基斯坦的援助已被用来作为政治工具, 以压制巴国人口中的不同阶层。今年四月,时任联合国援助巴基斯坦特使的里佩尔(Jean-Maurice RIPERT)采取同一理念,在巴基斯坦部落地区持续的军事行动后,他呼吁给予巴国援助,以「使巴基斯坦部分最动荡地区,得以实现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