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 | 每年的七月至十一月,无国界医生在尼日尔的医疗队伍便会特别紧张。营养不良儿童很容易感染疟疾,而本身已经感染疟疾的则因营养不良和疟疾的双重病患而变得极度虚弱。疟疾进一步降低儿童的食欲,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健康,更制造了一个他们难以摆脱的致命旋涡。在此期间,无国界医生在马拉廸、津德尔、塔瓦和阿加德兹等地区治疗了近十三万名患上疟疾的儿童。十月二十二日(星期五)──和很多母亲一样,宰纳卜带着十六个月大的女儿从尼日利亚北部越过边境到达尼日尔。她们走了近二百公里才来到丹伊萨(Dan Issa)的一所营养复康门诊中心。宰纳卜说:「我的女儿曾经抽搐。我们昨天出发,先乘坐cabou-cabou(出租摩托车),再乘坐三辆丛林的士。」当她们抵达门诊中心,一位护士为小女孩进行疟疾快速测试,证实她染上疟疾。疟疾令她的急性贫血更加严重。每年七月至十一月是尼日尔的雨季,亦是疟疾爆发的高峰期。疟疾的病原体恶性疟原虫透过蚊子叮咬传给人类,而雨季产生的许多积水成了蚊子的滋生地。截至二零一零年七月,在马达龙法地区已录得八千六百七十六名儿童感染疟疾。这个数字占该区所有感染数字的接近五成。
11-3 | 巴基斯坦今次历来最严重的水灾,几乎毫无掩饰地显示出地缘政治的利益成为了西方政府援助的理由,并以此决定如何给灾民提供援助。结果反而是限制了人道救援人员在巴基斯坦局势最不稳的地区,为巴国人民提供援助的能力可能进一步受到限制。我刚从巴基斯坦回来,到访过灾区及与无国界医生的救援人员讨论了是次灾后救援,以及这些援助对于在巴基斯坦进行人道工作的影响。灾后主要由当地社群回应援助 需要,同时无国界医生也有一千二百名巴基斯坦籍工作人员和一百三十五名国际人员在全国十五个地点提供援助。遗憾的是,我从是次考察中了解到,西方捐助组织对水灾的援助变得政治化,进一步加深了巴基斯坦长期以来对外国援助目的之怀疑。自英国殖民时期以来,给巴基斯坦的援助已被用来作为政治工具, 以压制巴国人口中的不同阶层。今年四月,时任联合国援助巴基斯坦特使的里佩尔(Jean-Maurice RIPERT)采取同一理念,在巴基斯坦部落地区持续的军事行动后,他呼吁给予巴国援助,以「使巴基斯坦部分最动荡地区,得以实现和平」。
10-15 | 今年五岁的萨迪亚,每天都要从简陋的营地,走约半公里危险路途取水七次,她每次都用头顶着两个沉重的水桶,再用瘦削的手臂拿着一瓶水。萨迪亚原本居住在巴基斯坦南部信德省(Sindh)的海尔布尔纳登沙(Khairpur Nathan Sha),但今年八月,雨季所造成的洪水冲毁她的家园,占全国洪水近四分一,这些黄泥水目前仍淹浸着巴基斯坦大部分地区。萨迪亚和家人到贾姆肖罗(Jamshoro)郊区寻求庇护。早上十时,在犹如沙漠般的沙赫巴兹(Shahbaz)临时营地,猛烈的太阳正无情地照射着,地上尘土被吹起。萨迪亚小心翼翼地顶着水桶回家,以免溢出珍贵的水。几小时后,她又会姊姊再回到无国界医生的供水点盛更多水回家。萨迪亚和其它约四万三千名因水灾流离失所的居民,正在贾姆肖罗的临时营地、帐篷和废弃房屋中栖息。他们每人每天需要至少二十五公升安全的饮用水,作饮用、煮食和洗涤之用。获得常规、可靠和安全的供水,可以减低萨迪亚、其家人和营内其它流离失所者,感染可能致命经水传播疾病的机会。萨迪亚拿着锅到一个蓝色的大型储水设施盛水。该储水设施尚未设置时,每天都有运水车运送两次一万公升清洁饮用水到营地。营内的居民需要拿着各式各样的锅和罐来排队盛水。
10-6 | 今年年初,五条在尼日利亚西北部扎姆法拉州(Zamfara)的村落的居民被证实中铅毒。自六月初,无国界医生联同当地的卫生部开展紧急医疗项目,为五岁以下的儿童和喂哺母乳的母亲提供治疗,因为他们是中铅毒问题中最脆弱的一群。今次中铅毒的事件源于当地村民,在含铅矿洞进行小规模黄金开采。开采过程涉及压碎和风干。而风干的过程则在村民的家中进行,此举大大增加污染土壤和中铅毒的风险。在八月中,无国界医生的队伍确认另外两条村落受到铅污染。无国界医生正为这三条村落最为脆弱的病人提供螯合治疗,当中大都为儿童。我们将于未来数月继续为儿童提供治疗。无国界医生在安卡城(Anka)和帕古尤城(Bukkuyum)的两所治疗中心,目前正为超过一百名儿童提供治疗,并已经有超过四百名儿童痊愈。但病人必须不再到受污染地区,治疗才有效,否则他们仍有再中铅毒的风险。但清除村落的铅污染需时很长,过程涉及移走受污染的土壤。由于八月是雨季,工程被迫暂停。有关工作由一间环境清理公司Terragraphics负责进行。由于再有两个村落被证实受铅污染,扎姆法拉州可能有更多村落受到污染,受影响范围可能比原先估计更广。
10-5 | 当水灾淹浸巴基斯坦全国大部分地区,包括卡恩*(Mohammed KHAN)的家乡海布尔市(Khaipur)之际,他本来正在放暑假,等待升读十年级。暴雨和洪水不但冲走了他的村庄,也改变了他的生命。自与父母和八兄弟姊妹逃离倒塌的家园后,卡恩就与其它六千位国内流离失所者一样,一同在信德省(Sindh)贾姆肖罗(Jamshoro)的沙赫巴兹(Shahbaz)难民营内栖身。只得十五岁的卡恩不得不停学,现在他与家人在营内经营着一家小便利店。但卡恩已经觉得自己比营内邻居幸运了,他说︰「大家都失去了家园,我们至少还有一家小商店可赖以维生,邻居们却已一无所有。」水灾过后,贾姆肖罗县成为了近四万三千名灾民的新家园,当中大部分人来自达杜(Dadu)、海布尔(Khaipur)、雅各布布阿巴德(Jacobabed)和塞赫万(Sehwan)的周边村落,他们都在各类型的临时避难营里,或任何能找到的干地上,搭起帐篷来栖身。难民逃离了水灾,却讽刺地来到了这片沙漠般的不毛之地,尽管夏天快过,他们也仍得忍受无情的阳光酷热地照射。每天呛人的沙尘暴来袭时,灾民的帐篷不大能遮挡持续不断的强风。而寄居于废弃廉价房屋里的小部分家庭,则由于没有饮用水供应,只得依赖无国界医生定期驶来的卡车供应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