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 “在难民营生活的日子非常难熬,空间狭小且没有可以给小孩玩的地方。”希迪格(Abu Siddik)告诉我们,他住在孟加拉东南海岸科克斯巴扎尔(Cox’s Bazar)区的一个难民营,在这仅26平方公里大的土地上,挤满了86万罗兴亚难民。 “家里的房子被烧毁,是我离开缅甸的原因。他们不仅虐杀罗兴亚人 ,还折磨我们的妇女。生活充满危险。” 希迪格叙述的场景,是缅甸安全部队自2017年8月所展开的“清剿行动”,这一系列行动迫使超过70万名罗兴亚人离开若开(Rakhine)邦,穿越边境前往孟加拉;而在此之前,已有20多万罗兴亚人为逃离暴力而先行逃至该国。 动身逃难以前,许多人都曾亲身经历或目睹亲友被杀害、自己的家被摧毁等恐怖暴行。
8-24 | 26年来,无国界医生都是缅甸主要的提供艾滋病治疗的机构之一,现已经将其在仰光的艾滋病项目全面移交给卫生和体育部(MOHS)下属的国家艾滋病项目(NAP)。 无国界医生自1992年开始在缅甸工作至今,也是首个进入缅甸的国际非政府组织。1994年,无国界医生开始在仰光进行艾滋病的护理和健康教育,提供性传播疾病的筛查和治疗。2002年,无国界医生成为该国首家提供抗艾滋病毒治疗(ARV)的机构,并长期运作缅甸最大的艾滋病治疗项目。无国界医生在仰光的永盛(Insein)诊所和打基达(Thakata)诊所共治疗了17,000多名患者,其中许多人从该国其他地方前来接受治疗。无国界医生于永盛的诊所在2019年6月关闭,打基达诊所则在2020年6月底关闭,分批将艾滋病治疗的工作交回缅甸当局。 现时缅甸的国家艾滋病项目有能力为艾滋病感染者提供抗病毒治疗,令这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交接成为可能。在敬业的工作人员的持续努力下,无国界医生为国家艾滋病项目的分散治疗点进程作出了显著贡献。近年来,随着国家艾滋病项目、国家结核病项目的能力提升,病人被转入国家艾滋病项目下离病人家更近的诊所。这种将病人分散到各地治疗点的护理模式,对于确保患者能够获得并坚持治疗起了重要作用。
9-3 | 玛(Mah) 与他的家人于2013年为逃避暴力和迫害而被逼离开缅甸。他现时是马来西亚罗兴亚人社群里的活跃成员。他跟无国界医生分享在缅甸的经历以及他一家在马来西亚面对的挑战。 我出生于若开邦(Rakhine)北部的孟都(Maungdaw)。我曾在几个非政府组织中工作,直到难以再继续待在缅甸为止。孟都政府鼓励当地若开邦人与罗兴亚社群之间的暴力行为。在2012年,局势恶化。缅甸媒体以贬义的词语形容罗兴亚人,并称我们为「非法孟加拉人」。一群罗兴亚人在离开清真寺时被枪击,若开邦社群开始纵火烧我们的家。很多罗兴亚人落荒而逃,余下的则被任意拘捕。在晚上,我目睹缅甸安全部队将40至50具被他们杀死的人的尸体扔进乱葬岗里。我们的行动受到限制,推行宵禁导致不得不留在家里。但家并不安全,士兵可以随时冲入家中,然后随意把我们杀死。5人以上的聚会属违法,意味着我们不能到清真寺、学校或去工作。我不敢在家中睡觉,所以多个月来都与两位同事在办公室睡觉。至2013年初,我被列入通缉名单。我担心会被拘捕,在缅甸的行动变得愈来愈难,所以我决定离开缅甸。 2013年的6月,我抵达马来西亚。与其他罗兴亚难民相比,我在申请难民身份方面相对比较容易。
8-27 | 艾哈迈德(Abu Ahmad)今年52岁,育有4名女儿和4名儿子。他11岁的女儿露琪亚(Rukia)瘫痪后不久,缅甸若开邦便于2017年8月爆发冲突。抵达孟加拉后,露琪亚在无国界医生设于库图巴朗(Kutupalong)的医疗设施里接受治疗七个多月。每隔几天,她就到那里接受压疮治疗。艾哈迈德向我们讲述了自己和家人如何逃出缅甸,一家人在孟加拉过着怎样的生活,以及他们对未来的期盼。 “冲突爆发前,我们养了牛和羊,家里也有土地,所有那些生计。我们靠自己赚钱谋生计,但我们受到了缅甸政府的诸多威胁和虐待。如果有人想接受高等教育,则不得不逃离缅甸,因为政府一旦发现,就会想方设法逮捕他。我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受限,不能越过检查站的管辖,只能我们所在的区域内行动。其他人,像是僧人或是其他不同族群,则能够自由行动。 后来,冲突爆发了。伴随而来的是打斗、持刀伤人和纵火烧屋的情况。在爆发冲突前不久,我的女儿露琪亚不幸瘫痪了,她抱怨感到疼痛,其后腰部以下渐渐失去知觉。有天晚上,我把所有孩子叫过来一起商量对策。我们不太看到曙光,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很可能会被逮捕,甚至杀害。我的大儿子告诉我,冲突一旦开始,我们是不可能带着露琪亚一起逃跑的。
8-27 | 孟加拉的季候雨开始,使栖身在科克斯巴扎尔区的罗兴亚难民面对更多苦难。他们身处在以竹枝和塑胶布搭建而成的临时帐篷。从六月开始的季候雨,预料现在和未来都会对难民的健康和生计带来严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