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3/2008
今天是当地员工(手术室技术员*)面试的日子。先去医院交代一些事情之后,我和Raewyn回到办事处。
* 由于乌韦勒鲜少有人受过正规的医疗或护士训练。基于无国界医生的立场,不能授与他们所谓护士的职称。若授与他们护士职称,无国界医生给的证明上也会写上护士字样。若日后这些人拿着无国界医生的证明去其它地方谋职,将产生诸多问题。
我不喜欢面试人,也不喜欢被面试。但由于处在不同的立场,我也开始了解,为什么面试需要问这么多令人觉得困扰的问题。
面试在上面九时开始。对于这些都几乎都没有受过正式医疗训练的人,问专业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这个面试被定义成:找出 「可以被训练的人」。
下午,对讲机传来梅德林的呼唤,是剖腹生产。这个产妇待产六天,小孩已经死了。真正的胎死腹中,而且怀疑她是前置胎盘。我们准备好之后用对讲机通知,请送产妇来手术室。
肚子一打开,就闻到一股臭味传出。小孩已经死了很久,也代表尸身所产生的毒素影响母体。她可以算是处于败血病的状态。梅德林掏出小孩之后,Arnold把死婴抱到边边清理,然后开始绵延不尽的出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手术区域不断的满出血来。
电力驱动的抽吸瓶,一公升很快就满了。已经有一点血水渗过滤网,眼看就要被吸进机器里(吸进去机器就挂了)。我帮他们换上用脚踩的两用气泵。除了是人力驱动以外,两用气泵吸力强,抽吸瓶有两公升的容量。即便气泵吸入血水,事后一样可以拆开清洗。
经过一番努力,出血似乎渐渐的稳住了。硕大的子宫几乎就要被切下来。梅德林说没有没办法保住她的卵巢。手术在所有人都几乎筋疲力竭的时候结束了。
Arnold叫手术室值夜班的清洁人员Ajok。Ajok带上护目镜,套上塑料袍子,手上戴着清洁用的大手套。手握拖把站在旁边,两臂微张活像个女航天员,看上去相当可爱。我们的清洁人员真可爱。
我们搭上车回到宿舍。一边吃晚餐一边说着刚刚的手术,Arnold模仿我一边踩两用气泵一边给药的样子。经过这样的手术,还能边吃饭边说笑,比起之前那梦魇般的手术,我们应该已经进步许多。
希望这个病人能撑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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