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无国界医生救援团队的一员在11月14日进入加沙。我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绝望景象,被困的平民,没有燃油,没有食物,没有水以及救护车。对医院的袭击已是不争的事实,人们已经变得越来越绝望。我刚到加沙的几个小时里,以色列用来监视飞地的无人机不断发出嗡嗡声。这种令人紧张且响亮的声音整日整夜都没有停止。我还看到了塌方和倒塌的楼房。即使我在来之间就了解了加沙的惨状,但是亲眼看到满目疮痍、人们在残垣断壁之下寻找食物以及排着望不到尽头的队伍来领取面包等场景还是令人震惊。加沙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被摧毁的建筑物。
香港骨科医生唐頴思 7月12日上午九时,在巴勒斯坦加沙北部的回归医院。电梯门在三楼打开,一名戴着黑色面纱的母亲冲入护士站,要求我们即时替她的儿子穆罕默德看病。 我翻查穆罕默德的医疗纪录,他今年16岁,5月14日因尝试越过用来分隔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围栏而胫骨中枪。穆罕默德已接受紧急清创手术,骨折的部位亦已用石膏固定,覆诊日期订在两天後。
香港骨科医生唐頴思 (Jennifer Tong) 他是一名18岁青年。毎次来到位於巴勒斯坦加沙北部的回归医院,总是穿着同一件黑色T恤 ,上面写着 "Sunny Boy",加上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多,所以我昵称他为 "阳光青年Sunny Boy"。  Sunny Boy 在孤儿院长大。他的两只门牙呈啡色而且都只剩下半只。在加沙地带,牙医都是私⼈执业,平民百姓着实难以负担牙科检查费用。
陈健华医生外科医生 十八年後重回叙利亚领土,感触实在良多。 公元二千年,我还只是个医学院一年级生。於学期结束後,花了近两个月当过不同的暑假工。日间分别当上速递送货员及跟车仓务员,晚上替中学生补习应付香港中学会考和香港高级程度会考。好不容易赚到了些盘川,随意的买了张特价机票,数天後便胆粗粗的背上个背囊,花了近两个月由土耳其经叙利亚丶以色列丶约旦,一直流浪到埃及。
深夜,医院接收了一个受枪伤的病人,需要进行紧急手术。在博尔,由电力供应到手术袍丶仪器等手术前的大小准备都需要亲力亲为。燃料在战时一般都很缺乏,燃料价格居高不下。在这里做手术时戴着头灯是很基本的,因为这里随时停电,你的头灯绝对有助化险为夷。 那晚赶回医院前,我们的後勤人员成功买到电油,我们把电油倒进发电机并拉动它。当晚我们亦没有清洁人员,护士唯有帮手清理手术室。我们亦发现没有我们所需的已消毒用具,所以我们要在无国界医生的规程里,找出快速消毒用具的方法。好不容易做完手术,但工作尚未完成。
在博尔(Bor)的日子,身高的确为我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挑战 。 刚下机抵达南苏丹首都朱巴(Juba) ,入境柜台人员根本不相信我的年纪,以为我只是个15岁的女生。这也怪不得他们吧,据说,南苏丹其中一个部族丁卡族(Dinka),不论男女,族人平均身高约1.8米。而我?相对于他们,个子小得根本没人相信我是成年人,入境处人员死都不让我过关。最后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证明到我的护照不是伪造的,我才能顺利入境。 博尔位于南苏丹首都朱巴的东北面。
三个月在南苏丹博尔的救援任务,我没看过一位病人,甚或是他/她们的家人们,流下过一滴眼泪。 一个孕妇怀着她的第二胎来到医院。她的情况很危急──她作动了半天才起行前来,当她来到这里时,已是作动第三日,她痛得很厉害,连声音也颤抖。她血压低,并且脱水,需要接受抢救及紧急剖腹生产。我们立即迅速回应,发电机燃料丶手术工具等一切立即准备就绪,然後随即为她进行剖腹生产。当我把婴儿拿出来时,手术室内所有人都眉头深锁。婴儿发蓝,没有哭叫,即是说他严重缺氧。
“医生,医生!请立即前来。” 当我跳出停泊在办公室前的无国界医生专车时,我们的护士长特雷莎(Mama Teresa)秒速捉实我的手。“来,来!”她催促着我。 我们赶进病房,那裡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小男孩。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穿着一对拖鞋,双脚满是泥泞和血。他以焦急的眼神凝视着我们。 那小男孩看来大约五至六岁。他双眼紧闭,十分缓慢地呼吸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无法唤醒他。
今趟旧凡加克(Old Fangak)旅程,除了完成了改建手术室及医治了大批伤者外,最大收获是结识了传奇人物 Dr Jill。 抵步当日,跟 Dr Jill 在医院碰过面。她个子小小,长得十分和蔼,脸上布满流露岁月痕迹的皱纹,蓬头垢面。头上的银发,束上一对孖辫子。穿上朴素且残旧的衬衫和长裙,衫袋里装满了用以应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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