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拉利昂,有不同的非政府组织参与援助,每个组织的侧重点都不尽相同,这样有效的节约了资源,杜绝资源的重复浪费。 比如,我们的产科病房,主要负责产科合并症,高危妊娠的治疗和救助,如果接诊了不属于救助范围内的病人该怎么办呢?医院和很多非政府组织,政府医院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如果遇到符合条件的病人,联系后,会把她们送到负责治疗的相关机构去。 比如,在这里,常见的一种产科并发症是产科瘘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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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国界医生的宗旨不仅仅是帮助缺乏医疗资源的国家或地区度过迫在眉睫的难关,更为理想的是,在紧急救援过程中,能够给当地员工带来接受有系统培训的机会,让他们的工作能力,知识水平得到提升,最好的结果是,在无国界医生撤离之后,整个项目能够在当地员工的共同努力之下继续运转下去,这样才实现良性的循环。 在任何一个国家,真正能够实现自立,自强,不依赖任何外界的援助,需要的是人才。而流动的志愿人员,所带来的益处只是暂时的,只有让当地员工真正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才是我们乐于看见的事实。因此,在塞拉利昂的项目中,培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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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体会到刘镇鲲医生(来自台湾的志愿人员,曾多次参与救援项目,任职麻醉科医生)在博客里说的「身心俱疲」是什么感觉。经历了死亡,传染病等等考验和磨难之后,经历了如此繁重而艰辛的工作之后,如果你还能保持一颗强大的内心,那么恭喜你,你真的不是一般人。本来我觉得自己能渡过这最难熬的几周,可是事实证明,自己还是不够强大,不够冷静,对很多事情不能淡然处之。我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不停起起伏伏,想想自己都三十岁的人了,老大不小的年纪居然还是不淡定,这么多年真是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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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因为种种原因要做子宫切除的时候,要提前问问麻醉科护士,这个妈妈有几个孩子啊?要是就一个或者两个,我们做医生的会尽一切努力,保留住子宫。为什么呢? 因为在塞拉利昂的文化里,做女性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能生育孩子,而且愈多愈好,如果一个姑娘知道自己没有了子宫,或者因为其它的一些原因不能生育,她们会被整个社群所抛弃,因此,在知情后,有的时候她们甚至宁愿选择死亡。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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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终于开始想家。想念我的小祖宗,想念胖胖脸,这思念来的突如其来,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开始想念有人爱,有人惦念,有人关心的感觉。 幸好我们三个姑娘关系很好,互相照顾,互相关心,我值班回来晚了,会有人特意把饭留出来,印度尼西亚姑娘病了,也有人绷着脸絮絮叨叨的念叨她不听医生的话,大家会在周末做饭吃,聚在我的房间里七扭八歪的躺在床上一起看电影(因为我换房间了,这次较大还带私人卫生间),每天吃晚饭时聊聊天,开解下彼此生活中的烦心事。聊聊新来的男生那个比较好看,外加发发各种各样的牢骚。周末结伴去市集淘宝,跟不要钱似的抢着买好看的larpar(就是一种布料),做有非洲特色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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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相逢便意味着离别。 项目里,每过几天,就会有人结束任务,离开;同时也会有新的人来到。如果你是只久经考验的「老鸟」,你会非常习惯这一切,因为,相遇和离开,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可是,有的时候,还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因为,离开的人,已经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虽然总是说:希望再相遇。可你清醒地知道,在这几个月之后,几乎不可能再相遇。人海茫茫,这个人,就此消失在我们这个嘈杂,繁忙,十几亿人共同生活的地球上。 每次相遇,都是缘份,一定要珍惜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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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来的新妈妈,小小的身子,挺着大大的肚子,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惊异的问,里面有几个? 新妈妈也不知道,所以才会来我们这里,目的就是知道到底有几个宝宝藏在硕大的肚皮里。我们做了超声,居然有三个宝宝,而且每个宝宝的体重都还不小,几乎都超过了两公斤。因为胎位不正的关系,给新妈妈做了剖腹生产,是三个健康的男宝宝,病房里的每个人都特别高兴,医院里其它地方的人听说了,也纷纷跑来参观,只有新妈妈和新爸爸愁眉不展,每天都没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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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联系的朋友发短信给我说︰「你那边是冬天阿?」我断然否定,在非洲,赤道附近,哪来的冬天…… 结果,没过几天,半夜里下着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我冻醒了四处找保暖的东西盖,心里偷偷的想,真的好冷啊……盖着薄毯还不够,要加上洗澡用的长浴巾才稍稍感觉温暖,洗澡的时候要再三尝试,才能站在水流下战战兢兢的冲两分钟。更别提洗头这件麻烦之极的事了。 白天仍旧很热,清晨的时候你能看见当地人穿得厚厚实实骑在摩托车上,毛线帽子,厚棉服,大皮靴,的确穿的跟我们的冬天一样,然后看着我们这些穿着短袖衬衫,挤在越野车上热的要死的人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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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过生日,整三十岁。 今天,我见到一个同样是三十岁的病人,怀孕六次,生产五次,两个孩子幸存。到达医院时,产前出血,胎盘早剥,胎死宫内,失血性休克,弥漫性血管内凝血,血色素三点八克,血压六十/四十mmHg,脉搏测不到。四肢厥冷,血液无法凝结,血管细到找不到。 开放静脉、输血、输液,病人的情况仍然没有改善,而且是每分钟都在变得更加糟糕。耳边只听得病人的呻吟声,监测机器的滴滴嗡鸣声,待产室里却是一片沉默。因为我们都知道,结局即将是什么。 病人的家属齐刷刷的坐在病房外面等待,安静而沉默,我几乎不愿去想,病人的孩子们,是多大年纪,病人的丈夫,该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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