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值班也很忙,不过由于是从下午忙到晚上,一整夜都没有新病人,所以相对来讲能不那么辛苦,新挑战是个住在村里,做过两次剖宫产手术,因为没有车能把她送到医院而在家里呆了近一周,好不容易有了车,送到当地的医院,可是没有能做手术的医生,于是在临产三天后,才到达我们医院的孕妇。 我一听头就大,这第三次剖腹生产,肚子里得粘成啥样啊……收拾收拾做好术前准备上台,打开皮肤,嗯,还好,不怎么粘,打开筋膜那层,嗯,好像也还凑合,结果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因为筋膜下,肌肉,腹膜,膀胱和子宫粘连得一塌糊涂,膀胱被高高的拉在子宫和筋膜之间,完全覆盖在子宫的原切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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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新的一天是这样开始的,周一,看着护士小姐们带领着全病房家属和能走路的病人在病房里载歌载舞一番之后,把住在病房里的三十二个病人逐一查访,把能出院的病人都送出院。 把昨天引产失败的一个重度先兆子痫病人给剖了,手术很顺利,出血也不多,从手术室出来一看,早上的那个临产的患有疟疾的孕妇胎儿窘迫拉,拉进去剖了,又一台,出来,发现分娩室躺着个不全流产的,赶紧把宫腔里残余的胎盘取出来,行,不出血了,本来想去吃饭,发现新病人到达,十八岁小姑娘,头盆不称,接着开台。打开子宫一看,到处都是宝宝的便便,嗯,估计又是临产好几天了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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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的夜晚并不炎热,而是非常凉爽而舒服,如果夜里下了雨,甚至会感受到一丝寒意。天空即使到了晚上,依然蓝得透明,点点繁星点缀其上,耳畔边只听得蟋蟀鸣叫,风声瑟瑟,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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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值班,急诊是个产后出血的病人,夜班护士叫了我,我到医院看到病人,心说不妙,至今为止两周内我们还没出现过孕产妇死亡呢,岂不是这次要在我的班上发生了? 病人在家生产,产后出血不止,到达医院的时候,血流满地,血压极低,处于休克状态,还有疟疾感染,最可怕的是,血已经不会凝结了,知道这对医生而言意味着什么吗?知道这对条件有限的我们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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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很多虫子,会飞的,不会飞的,灰色的,黑色的,五彩斑斓的,大的,小的,成群结伙的,落单的,很多条腿的,没有腿的,总之,在你想象之内的和想象之外的,这里都有。 有天晚上下完雨,就有成群的飞蛾「扑火」,扑的当然是外面的灯了,灯底下的我们刚刚享用完晚餐,平常还能聊聊天,不着急各回各屋,可是那天只有抱着脑袋落荒而逃的份儿,因为扑火的飞蛾被灯泡烫的半死,像下小雨一样倾泻下来,连我这种耐受力超强的人都有点心里麻酥酥的了。我们关掉所有的灯,企盼着这些家伙能找到别的地方继续送命活动,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天啊,满桌满地密密麻麻的尸体,关键这些尸体还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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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负责人是来自刚果的助产士,名叫福哈。任务前简介当地情况时,有人告诉我她的临床经验丰富而且管理有方;我作为短期服务的医生应该给予长期在当地工作的她一定权威性。不难推断以往某位医生和她之间是有过冲突的,具体为什么我没有问;无论过去如何,我的原则是: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第一天上班,我收治了一例抽搐的病人,福哈认为不是典型的子痫而提出质疑。我不得不向她解释,病人抽搐是临床表现,所有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有目共睹,具体什么原因引起抽搐还有待进一步检查和讨论,目前诊断尚不清楚,可能的诊断除了子痫外,还应该考虑低血糖、疟疾和脑膜炎等;但请至少相信我们的眼睛和对抽搐表现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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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任务所在地整整一周啦,生活工作都逐渐稳定下来。 全队一共二十人左右,来自十个不同的国家,住在两个相邻的院子里。每一位队员分别住在一间非常具有非洲特色的Tukul里,泥砌的墙,草搭的屋顶,解释得通俗一点儿,就是有门有窗的窝棚。我被分配住在一间闲置的Tukul里,曾经被当做储藏间。由于正好面对排球场,有人打球时必须锁上门,否则打球的人还得进屋捡球多不方便呀;另外大家已经习惯了用我的门帘擦球,我也就大大方方地鼓励大家别客气。住在我们这个院子里的九个男男女女共享一间冷水淋浴房和一间没有抽水装置的简易蹲坑厕所,掌握好高峰时段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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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阻性难产需要行急诊剖腹生产手术,患者三年前曾因为相同情况接受了横切口剖腹生产。如果想给人以良好的第一印象,这例手术显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手术中可能会遇到黏连的困难,更不用提手术时间不巧刚刚赶上手术室同事的午餐时间。实话实说,毕竟这是我在新任务与新团队的第一次合作,自己也难免有些紧张。 刷手护士兼助手是手术室负责人是健硕的托尼。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手术室护士,但相当严肃,对任何人的工作都苛求完美,包括他自己。这种类型的完美主义者,往往具备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娴熟的专业技术,严以律己殃及他人,但是一旦赢得他的信任和尊重,一盆冰可以变成一团火,爱憎分明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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