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尔(Bor)的日子,身高的确为我带来了一些有趣的挑战 。 刚下机抵达南苏丹首都朱巴(Juba) ,入境柜台人员根本不相信我的年纪,以为我只是个15岁的女生。这也怪不得他们吧,据说,南苏丹其中一个部族丁卡族(Dinka),不论男女,族人平均身高约1.8米。而我?相对于他们,个子小得根本没人相信我是成年人,入境处人员死都不让我过关。最后足足花了两个小时,他们才证明到我的护照不是伪造的,我才能顺利入境。 博尔位于南苏丹首都朱巴的东北面。
三个月在南苏丹博尔的救援任务,我没看过一位病人,甚或是他/她们的家人们,流下过一滴眼泪。 一个孕妇怀着她的第二胎来到医院。她的情况很危急──她作动了半天才起行前来,当她来到这里时,已是作动第三日,她痛得很厉害,连声音也颤抖。她血压低,并且脱水,需要接受抢救及紧急剖腹生产。我们立即迅速回应,发电机燃料丶手术工具等一切立即准备就绪,然後随即为她进行剖腹生产。当我把婴儿拿出来时,手术室内所有人都眉头深锁。婴儿发蓝,没有哭叫,即是说他严重缺氧。
“医生,医生!请立即前来。” 当我跳出停泊在办公室前的无国界医生专车时,我们的护士长特雷莎(Mama Teresa)秒速捉实我的手。“来,来!”她催促着我。 我们赶进病房,那裡躺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小男孩。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小伙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穿着一对拖鞋,双脚满是泥泞和血。他以焦急的眼神凝视着我们。 那小男孩看来大约五至六岁。他双眼紧闭,十分缓慢地呼吸着,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无法唤醒他。
来自美国的陈医生正在柬埔寨金边的无国界医生肝炎诊所工作。她于博客里记下一名病人因丙型肝炎而引发并发症,而当地缺乏护理服务令其情况更为严重。 我刚到丙型肝炎诊所工作才几天,一名病人获紧急分流去接受医生诊断。他由子女搀扶,徒步来到诊所这里。 他眼神失焦,眼白发黄。 他只懂对着我眨眼和点头,回避目光,俨如在专注地聆听着自己的思绪。
因应伊拉克战事造成庞大医疗需要,无国界医生於今年2月16日在摩苏尔南面一条村落,新开了一间创伤医院,至今已接收了超过1,296名病人,当中近半是妇女(261人)和15岁以下的儿童(395人)。惠托尔(Jonathan Whittall)早前到这间医院参与救援项目约三星期,以下是他讲述他的伊拉克同事和国际救援人员团队的工作情况及所见所闻。
今趟旧凡加克(Old Fangak)旅程,除了完成了改建手术室及医治了大批伤者外,最大收获是结识了传奇人物 Dr Jill。 抵步当日,跟 Dr Jill 在医院碰过面。她个子小小,长得十分和蔼,脸上布满流露岁月痕迹的皱纹,蓬头垢面。头上的银发,束上一对孖辫子。穿上朴素且残旧的衬衫和长裙,衫袋里装满了用以应诊的工具。
最近南苏丹的内战不断升温,我们位於博尔(Bor)的团队收到位於旧凡加克( Old Fangak) 另一无国界医生项目的求助。 Old Fangak 无国界医生医院位於南苏丹北部,尼罗河支流畔,属部落冲突的高危地区,从战斗前线前来医院,只能倚靠快艇。最近两星期,区内的战斗频繁,它们不断接收大量伤者。可是它们只是一所小型医院,主要处理内科及传染病症,缺乏手术设施。
在2016年初,我花了几个月在利物浦读了热带医学文凭(这是无国界医生对部分医生成为前线救援人员的要求之一)。在那段时间里,我学习到各式各样我从来没遇过的寄生虫和热带病感染。当我在也门展开救援任务,这方面的知识随即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变得非常重要。 某天早上,一个昏迷状态的10岁男孩被送进我们的急诊室。他全身僵硬,姿势异常,对任何疼痛或言语刺激并没反应。他的父亲说他病了几天,没什麽胃口,并逐渐失去了知觉。
我在十二月三十一日离开香港往布鲁塞尔,到无国界医生的救援行动中心做出发前简报後,便飞往尼日利亚的阿布贾,停留一晚後再转飞到达我工作的地方──博尔诺州(Borno State)首府迈杜古里(Maiduguri)。由於博科圣地(Boko Haram)组织近年来在博尔诺州东北部和尼日利亚政府军发生战斗,致令过百万人逃离家园,来到迈杜古里躲避战火,因而导致食物短缺,其中很多儿童更患上营养不良,加上战斗摧毁了很多医疗设施,令他们得不到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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