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迷路不奇怪。毕竟我要去的地方不会有路标,甚至其实也没有路。到处都是看起来很像的垃圾堆、看起来很像的黑人、看起来很像的破烂帐篷。除了太阳月亮能指引方向,四野望去没有多少可资参考的地标。但是我在比利时短短两天,迷路的次数恐怕会比在非洲五个月还多。 比利时是个德法双语并行的国家,大部分人也能用英文沟通。麻烦在于我只会英文一种,可是我不一定知道他们正在用哪一种。
Reply Share
我是Jack,小儿外科医生。我是无国界医生,在南苏丹。 南苏丹这才刚满两个月大的新国家是个鬼地方,连邮局都还没有,但是3G行动上网有两家门号可以挑,我写不了明信片只能写部落格。在解释为什么要参加无国界医生、为什么来到南苏丹、甚至是更基本的问题,为什么要当医生、当外科医生、当小儿外科医生之前,我想先告诉大家,我在这里很平安。 在北方乌韦勒(Aweil)产油区,南北苏丹仍偶有军事冲突,东边的皮博尔(Pibor)种族对立动辄上百人死伤,但目前的戈格里亚勒(Gogrial)一切平安。我正坐在赤道区的营火旁端着非洲啤酒,抬头就是闪亮耀眼的星空银河。来自世界各国的伙伴们围坐一圈,天南地北闲聊。
Reply Share
无知和缺乏教育有时会造成悲剧。例如,孕妇花上超过两天时间分娩,而诞下死胎、或巫医为左手肘脱臼的女孩治疗,却使她失去手掌和前擘。
Reply Share
星期五早上,手术室还算清闲,但当我们准备去吃午饭的时候,有一位孕妇生产时大量出血。我们立即放下午餐,为她进行剖腹生产手术,结果发现她的胎盘也是移了位,覆盖住了大部分子宫颈口,于是我不得不剪开胎盘,让孩子出来。幸运地,孩子一出来就声哭叫。不过手术还没有完结,还有一位孪生兄弟等待出生。最后,母子三人都平安。若没有我们的项目在这里,今天就会同一时间失去三条生命!所以我们来到这里,改善情况!
Reply Share
今天我们医院来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她的左手和前臂都生了坏疽。她两个月前曾经摔倒,左前臂骨折。家人带她到当地一位治疗师看病,结果手上却长出了坏疽。一个月前,她来到我们医院接受了一些治疗。我们甚至建议她将手指截除,但是她的家人当时拒绝了。 家人继续带她去看那位当地治疗师,将她的骨头再打碎以便重组,更将热水倒到她的前臂。所以今天她到来时,坏疽已经生到前臂的中间,整个前臂的皮肤都有烫伤。我们唯有替她进行手肘以下的截肢,在出现严重感染前挽救她的生命。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这个故事看来十分愚昧,然而世界上某处的人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对于来自现代城市的我们而言,实在是难以置信。
Reply Share
当你需要全年无休地工作时,人人都希望能在周末稍稍休息一下,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先为一位孕妇进行剖腹生产,因为她曾接受两次剖腹生产,这次若自然生产,其子宫会很容易破裂。这位母亲的剖腹生产过程顺利,但另一位母亲却因难产遭受了很大痛苦,最后不但产下死婴,情况更为棘手的是,她的阴道壁也被完全撕扯到直肠。若不及时修补,会导致连接直肠和阴道的瘘管病。我尽了最大努力去修补她撕裂的阴道壁,希望她能恢复健康,一切平安。
Reply Share
前往苏丹一点也不容易,特别是当你在两日前才收到通知要前往当地就更困难。从肯尼亚内罗毕飞往南苏丹朱巴(Juba)前,需要先申请前往南苏丹的特别许可,需要花上四天时间,到了朱巴后还要多等两个晚上。最后,我还要乘坐无国界医生的飞机前往今次任务的工作地点──乌韦勒(Aweil)。这架飞机被安排于公投前飞往当地候命,以应对该区可能出现的冲突。
Reply Share
经过在医院忙乱的两天后,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昨天晚上,当我们刚回到营地后不久,一辆来自另一个非政府组织的汽车驶到,他们其中两名职员表示,已把一个母亲送到我们的医院,但在那里找到 医生,所以直接 来到宿舍找我们。 同样的故事再次发生。这个女人住在距离医院很远的村落,她怀有双胞胎,两天前生下了第一个婴儿后,另一个胎儿仍在腹中。她的家人要走很远的路程,才能把她送到诊所,并发现腹中胎儿已经死亡,但因为头及手臂被卡着,所以不能生出来。
Reply Share
今天是当地员工(手术室技术员*)面试的日子。先去医院交代一些事情之后,我和Raewyn回到办事处。 * 由于乌韦勒鲜少有人受过正规的医疗或护士训练。基于无国界医生的立场,不能授与他们所谓护士的职称。若授与他们护士职称,无国界医生给的证明上也会写上护士字样。若日后这些人拿着无国界医生的证明去其它地方谋职,将产生诸多问题。 我不喜欢面试人,也不喜欢被面试。但由于处在不同的立场,我也开始了解,为什么面试需要问这么多令人觉得困扰的问题。 面试在上面九时开始。对于这些都几乎都没有受过正式医疗训练的人,问专业问题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这个面试被定义成:找出 「可以被训练的人」。
Reply Share

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