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工作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但对整个后勤工作来说就更是难上加难。这里几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地理位置极其偏僻,自然物质极其匮乏,加上非洲特别的季节气候和交通因素,对后勤工作来说就是雪上加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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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对达尔富尔的眷恋,怀着对非洲风情的无限向往,我再次踏上了无国界医生前线救援旅程。坐着无国界医生专门租用的飞机,从首都朱巴(JUBA)掠过典型的东非地貌,偶尔看到一些小小的村庄,经过电影般惊险的着陆后,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皮博尔(PIB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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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source: Jack CHAO
前两天下午,内科医生找我去急诊一起看一个病人。那是一个自称十七岁(但看起来明明不到十五岁)的小女生,几天前因为头晕头痛而在邻镇住院,住了院头痛没好反而开始肚子涨。连续四天无法进食排便之后,家属决定带她来到我们医院。在急诊帮她检查,人看来虚弱了点但血压心跳都稳定也没有发烧,肚子虽涨但还算松软,压下去也不觉得痛,可是完全听不到肠子有任何蠕动的声音。从这样的检查结果中实在无法得到诊断,于是我们先开了一些基本的抗生素针剂,并帮她低剂量灌肠,看能不能舒缓腹胀的情形再来决定下一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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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五有个手肘骨折移位的小孩被从一百公里外转给我,我检查后认为自己无法处理,所以联络了另一个方向一百公里外有骨科医生的医院,约好星期一正好有公务 车往那个方向移动,可以顺路把病人转过去。星期一一大早,车子开出去了,满载物资文件但是忘记带病人。星期三,另一辆公务车把小孩跟哥哥带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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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某天收到一个枪伤病患。在手术室清伤口时,丁卡护士、俄罗斯麻醉科医生、我,三个人聊起各地不同的枪枝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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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因为医疗组长休假一周,我暂时接管她的部份工作,其中之一就是调派救护车。 派救护车。这听起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几乎牵涉到整个营地所有单位。首先,医疗组必须确认病患状况是否真的紧急到立刻需要救护车,还是可以等家属自己想办法慢慢送来,还是根本就没有就医的需要?如果医疗组同意,再来必须向后勤人员确认现在是否有车、有司机可派?最后,司机是不懂医疗的,多半还需要派一个人随车照顾病人、了解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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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从事医疗,目前为止最大的心理障碍是,在故乡百分之九十存活率的疾病,在异乡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你再怎么努力也只能让它变成百分之五十。 硬设备的限制当然是一大问题。不只一次,我看着病人,脑袋里跳出的念头是「嗯,扫个超音波吧....啊,我们没有超音波」或是「嗯,送些脓去做细菌培养吧....啊,我们也没有细菌室」,过去习惯的标准流程到这儿完全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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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南苏丹戈格里亚勒地区主要族群为丁卡人(Dinka)人,想当然尔我的病人也都是丁卡族。丁卡族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呢?嗯,他们很黑,很高,很瘦,很不怕痛。这几个特点对我的外科治疗或多或少带来影响。 首先,他们很黑,是最黑的那种黑人。各位都看过烫伤吧?深层烫伤会立即造成水泡、脱皮、出血、甚至整片皮肤焦黑,这是很难看错的。但是在我们身上很明显的浅层烫伤,在丁卡人身上要非常仔细(还要有非常好的光线)才能分辨出发红变黑的受伤皮肤。虽然说浅层烫伤通常不是问题,但面积大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也是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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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戈格里亚勒(Gogrial)这里都做些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我在由无国界医生布鲁塞尔行动中心成立的戈格里亚勒医院担任外科医生,这家医院两年前还是一片荒地,经过扫雷后先搭起数座大型帐篷,如今已经快要全面转化为砖造建筑。这儿的短期目标当然是由来自世界各国的志愿人员提供免费医疗服务,但长期目标是希望能培养一批本地医护人员自行维持地区医疗体系的运作,所以我们除了看病和开刀之外,还要对本地员工进行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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