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我们作为后勤人员,可以在一天之内以帐篷和简单的物资建好几个病房。当然这不代表我们每天都在建病房,至少在我现时的任务当中,由于不是紧急项目,而我们在这个国家的工作有更长远的目标,所以建病房不是我们每天的工作。 我们在2004年离开了这里,2009年又回到这里工作。很高兴我们正向更多人提供更好、更多元化的医疗援助。我们现时在阿富汗有4个主要项目,分别位于4个不同的地方:喀布尔、昆都士、霍斯特和赫尔曼德,而我们的医院包括创伤中心、妇产科医院,还有地区和省级医院。
© Akin Chan
充满着非一般挑战的一周。 每天,都有不同的枪伤员者被送往我们的医院。 有脑部中枪但仍能清晰交谈的女子。有头部中枪但幸运地,子弹只射穿头皮而没有穿透头骨的男子。有被军人因误会而开枪打穿肺部的女子。同时还有另一位被多发子弹打中腹部及腿部的妇人。有被流弹击中,引致肝脏破裂的小童。
© Akin Chan
这一片空地,每天上病房我都会经过。 白天,这里只是个给人们轮候的地方。 晚上,这里却会躺满人。 他们,是我们住院病人的家属。 有的是产妇们的丈夫。有的是病童的父亲。有的是患病老人家的子孙。
© Akin Chan 一张令人心痛的X光片
八月十一日星期一,由大清早忙到傍晚。 病房,门诊,手术室,急诊室,已经数不上我来来回回徘徊的次数了。 当日总共进行了9宗大大小小不同的手术。 其中一位中年妇人,左手肿痛了数天,由最初的轻微手指擦损,恶化至整只左手至肩都肿胀难当。加上出现发烧及心跳急速等征兆,临床上极有可能属于我们俗语所说的食肉菌感染。
Photo source: Akin Chan
一早醒来,收到产房求助,一名难产孕妇需要进行紧急剖腹产子手术。 她是居于远处,离我们医院大概3小时车程。事实上,早于夜半时分,她已经有剖腹的需要,但碍于交通上的不便,她只能在清晨才起程到我们的医院。由于胎儿已经进入了盆腔的产道深处,而且已处于难产状况多时,大家都心知不妙,也不敢殆慢,火速为手术进行准备。
Photo source: Akin Chan
不经不觉,今次已经是我第3次替无国界医生前往巴基斯坦进行人道救援工作。8月1日深夜抵达首都伊斯兰堡,翌日一大清早便马不停蹄的花大半天赶赴位于亨古(Hangu),无国界医生工作的地区医院。 才刚安顿好,便接到病房的求助,去帮忙处理一个因交通意外,导致脚踝多处骨折的病人。这也是我此行第一宗要处理的手术。
谈到整形外科,很多人可能会想到是与美容有关,但在前线,很多病人有着很大的伤口,而且没有皮肤覆盖。如果处理伤口的人没有相关技术,他们就只能不断清洗和包扎伤口,希望伤口在长时间后能康复,否则伤口便会受感染,病人可能因此需要截肢甚至死去。 最基本的整形手术(或者称为重建手术更恰当)是植皮。在博桑戈阿(Bossangoa),有很多因枪伤、感染、烧伤或汽车意外而身上有开放伤口的病人。我在两个月内已为这类病人做了18宗植皮手术,让他们免于重复而且没完没了的伤口清洗,当然更免于截肢。
© Chiu Cheuk Pong
那是一个炎热的早上,急诊室依旧繁忙,正当各同事都为眼前的病人忙着,分不了身的时候,再有一个病人被送进来了。 病人是一个6岁女童,父亲慌张的把女童放在病床上,同事着他冷静,并用当地语言询问病况,我则替女童进行身体检查。她看来非常疲倦,眼窝凹陷,口唇干涸,皮肤弹性欠佳,再加上女童由昨天开始不断腹泻及呕吐,我们断定为严重脱水,需要立刻给予静脉输液作补充。 输液期间,父亲一直握住女童的小手,半步也没有离开过。半小时过去,首轮的快速输液亦结束了。
这周五早晨6点20分,在我还未來得及吃早歺的时候,医院打来电话通知我过去。一名男孩昨晚与朋友在树丛中玩耍时遭到枪击,刚刚被送至我们的医院。他的头部、胸膛和腹部被猎枪射中后,立即陷入昏迷狀態。 他的颅骨上有3个弹孔,胸膛和腹部分别有4个。由于我们的设施十分简陋,难以处理头部的子弹。我们只好迅速赶往手术室,检查他的胸膛和腹部。他胸口流血不多,但肠道有许多小孔,肝脏还有一处撕裂,腹部内壁上还嵌入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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