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苏丹的首都朱巴,我带来的北京电话卡还有信号,还往家打过电话报平安,但是等到了南北苏丹交界处的多罗,北京的电话卡彻底没了信号,就连当地的电话卡都常常不是网络繁忙便是没有信号,这时,无线电便成了我们工作时最重要的联系工具。 每一个国际员工到达项目之后都会被配无线电,那是一个大家伙,很像多年前国内流行过的大哥大。因为无线电很沉,所以刚开始很不习惯随身携带,尤其是上厕所的时候,很怕挂在腰上的无线电会掉下去。而且每天都要到值班室换电池,感到超级不方便。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为无国界医生付出什么,但我知道自己能够为无国界医生放弃什么。”相信我,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的其中一句绝佳句子。 申请。等待。首次面试。等待。第二次面试,两日长的密集式面试加上3个小时的专业能力笔试。等待。在情人节收到被取录的来电。 然后?到斯德哥尔摩与来自20多个国家的救援人员参加出发前准备课程,这特别为首次参与救援任务的人员而设。
© Angel HO
在这里其中一个最大的族群是Mende,而听得最多的土话便是pomwi,是白人的意思。每逢见到小孩子,他们就会不断的“pomwi pomwi pomwi pomwi pomwi……”起初觉得他们很没有礼貌,但慢慢发现是他们的文化,也就都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刚刚到达多罗的第一个晚上,老天爷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当天半夜就开始发烧,整个晚上无法入睡,早晨醒来后头痛欲裂,浑身没劲。而我的工作交接过程只有四个工作日,对于第一次出任务的我来说这四天是非常宝贵的,可是身体却实在不给力,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早晨起床都无比困难。有一天中午实在是难受,回自己的小土屋中躺了一下之后居然马上就睡着了,再起来往工作区走时每一步都冒冷汗,整个下午都在握着拳头坚持,结果这一天还要交接保险柜,我和我的前任关着门,在闷热的充满蚊子的房间里一边点钞一边挥手打蚊子。
© Nicole WEN
在杜赖恩(Dorein),当你提起当地有名的飞蚁,当地人都会爲之色变。由於蚂蚁的数量太多,当它们覆盖我的帐篷时,我一开始总以爲是雨滴敲打在帐篷上,其实是因爲数量太多,那“雨声”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大军的行军伴奏曲。 别小看这小东西,它们会迅速攀爬行进路线上的任何表面,对食物会死死咬住,包括我们。由於我的帐篷有破洞,它们开始进入我认爲唯一安全的小小空间,我只能放弃我的帐篷,但是当我逃到外面,它们已经覆盖大部分营地,我只能一边跳一边拍打身上的蚂蚁。
© Ethan LEE
去年11月,无国界医生告知我将被派往叙利亚工作,当时的我曾听闻叙利亚局势不稳的情况,但可能初生之犊不怕虎,我心中的激动盖过了担忧。 废弃学校改建的临时医院然而,第一天我已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我抵达南苏丹多罗的时间是八月初,这时雨季已经开始,雨水很多,白天很热,但早晚比较凉爽,个别晚上还有些微冷的感觉。 就在我庆幸自己不是在酷热的旱季出任务时,蚊子,那无所不在的蚊子,让我彻底改变了想法。 刚抵达的几天,因为水土不服发烧,所以一直长衣长裤登山靴的穿着,只有个别暴露在外的地方被蚊子叮咬了几个小红点。当时觉得任务简报上说要防蚊说了那么多,其实也不过如此嘛,比北京的蚊子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 Angel HO
Marina,来自美国纽约的护士,是我搬房前的旧屋友,脸上常常挂着笑容。无尽正能量,都总有失落时,我们是大家的支持者,我很兴幸在这认识了她,如果每个人在每个团体内都有一个buddy,她便是我在这个救援行动内的buddy。所以她也是我人物志的第一位。 以下的内容为我本人的翻译,如有不准,请见谅。
今个星期的小小土木工程课变成了小小木匠课,导师是我们小队的两个木匠。 起初他们都很不自在,不懂得在大伙儿面前演说,到我开始给他们问问题,他们也开始漫漫分享着知识。为何板模的斜撑这样安排,板模的木板是甚么树,锯有甚么不同款式,不同款式各有甚么用途等。 交流是双向的,每个小队员都有他们的经验,他们的分享,都能带给其它人新的知识,每个人都可以是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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